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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永嘉場的那些盟兄弟

2022年05月10日 17:08:02來源:龍灣新聞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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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好年月,舊時光。自由自在的少年時期,那種純凈真摯的情感總是讓人無盡懷念,沒有功利性的目的,只有彼此坦誠相待、親密無間的溫暖情誼。生活的意義就在于這般流淌其中的脈脈溫情吧。曾經走過的路無法折返,但那些時光卻永遠不會消弭,那昔日的友人,那不能重來的少年,隨著年歲的增長愈發清晰、回味雋永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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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永嘉場的那些盟兄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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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/ 馮建勇

  三月江南,桃花開正盛,劉關張三人祭拜天地,結為兄弟,此后生死相隨,齊心協力恢復漢室江山。讀完一本《水滸》無非一個“義”字,如林沖和魯智深,或武松和施恩,歃血為盟,發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,他們為朋友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豪氣也讓人贊嘆不已。讀書期間,先羨慕鐘子期和伯牙——高山流水,知音難求;后崇拜先秦之士人,感慨一句“士為知己者死”,荊軻毅然赴秦,易水邊,寒風蕭蕭,壯士一去不復返,想起高漸離擊筑高歌時熾熱的眼睛,就覺得有友如此,此生無憾。

  成語形容兄弟結拜為“義結金蘭”,比喻清新美妙,金則堅韌,蘭則香郁,寓意友情堅固契合,思味良久,就想起了《請回答1988》的惠化洞青春五友,想起了我永嘉場的那些盟兄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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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少時故鄉同姓聚居,圍成一村,流水彎彎,農田之間阡陌交通,石橋勾連,人家三三兩兩,處處可聞稻香,可聽蛙鳴。一條下垟街勾兌著新奇的生活,晚上到范公橋的電影院去蹭電影,歸來做夢到天亮;白天在井頭奶奶家看大人們打牌,陽光從天井投入,有明媚的眩暈感。常見有人結婚,行郎們用扁擔抬著被子柜子等嫁妝,一路浩浩蕩蕩甚是熱鬧,新娘子落在最后,一行八個女人結伴而來,問媽:是啥人?道是盟姊妹。有盟姊妹,就有盟兄弟。爺爺有盟兄弟,是至交好友,困難時要相互救濟;爸爸有盟兄弟,常來家里喝酒聊天,農忙期間,更是割稻插秧相幫。隔壁阿發結婚,酒席擺滿了堂頭,盟兄弟聚坐上桌,叫阿薇嬸敬酒,一個一個輪流起哄鬧酒,小孩看得好笑好玩。若是誰家老人過世,盟兄弟更是第一時間趕至,白天幫忙,晚上守夜,以盡子侄之義。

  念著“盟兄弟”三字長大,到了三十左右,才知道“盟”字的寫法;“結盟”,“盟約”,也是寓意“內心相許,不死不休”。但在最初,找盟兄弟有個搞怪的名字,叫“吃班”。吃班,顧名思義就是以吃來結緣,有點像酒肉朋友;也許艱苦的歲月里,大家以同吃同喝來確認朋友要有福同享,要一起尋找快樂。少年八歲左右,讀書伊始,同學鄰居投緣者,看個順眼,搭伙八人就輕易結為盟兄弟。最初是在曉東家嗎?就買了些瓜子水果,圍成一桌,吃完就是盟兄弟了;后來,少往來,或許是中間某人鬧了矛盾,居然散伙,真是年少玩笑,現在想來居然記不起最初的幾個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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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紀興門上有顆大榕樹,對面就是我的永樂小學,一個年級四個班,七村、八村、九村、方宅的孩子各自聚集在一個班,九村的孩子在三班。人生神奇,從此和三有莫名緣分,高中三班,大學九三,甌中任三班班主任,后來經常教學十三班。年少怕寂寞,讀書也要結伴同行,水潭垟的曉東、阿聚和我來到井頭昌平家,彼時阿樂哥倚著木柱壓腿,眉眼微笑,真是此生難忘的表情;他媽和我同姓,行輩我應該叫她阿姨。新堯家在下垟街,一溜三四間房,三個姐姐賣布賣衣服,他爸和我外婆是堂兄妹,我該叫他舅舅。等來街頭的伯雄和園田浹的建新,七人一起上學去,兒童年少無猜,朝夕相處,友情日益增長;讀書小學三年級,八村的阿青從永興小學轉學而來,不知誰一提結盟的想法,皆欣然同意!扒椴恢稹,真的忘了最初為何會走在一起,但一往而情深,從此八個人被“兄弟”兩字鎖定了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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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一次似乎在曉東家吃班,父母們知曉也歡喜,就買了魚肉蔬菜在家里燒了滿滿一桌,四方桌坐好,也喝些飲料,吃完回家,從此即為兄弟。后來按年齡排位,阿聚最大,第二年輪到他家,老屋二樓抬空,一張樓梯擱在墻邊,燒好的菜就端著爬梯而上,這是唯一的印象了;然后是昌平家,新堯家,依次輪流,直至無窮。

  曉東住我家前頭,他爸是下垟街有名的醫生,小兒生病一副藥下來基本可治愈,附近所有孩子的屁股都被他的針狠狠扎過,一聞其名,哭者可止。其實他最愛開玩笑,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始終微笑,有空就坐在店里下象棋,年紀大了,就種種花,人事逸聞無所不知,堪稱范公橋百曉。曉東和我莫逆,很多時間都倒在一起,兩個人坐在床頭可以聊半天,只是記不住當初究竟說了什么。伯雄爸爸是老師,教語文還會彈鋼琴,對學生嚴格,對我們親熱;伯雄有點頑劣,說話海聊胡扯的脾性到現在一直沒變,某日應是去女生那里獻殷勤,也許忘了作業,被阿叔脫光吊在樓梯下痛打,據說竹絲鞭抽破了皮,抹了鹽鹵,其慘叫響徹整個九村,同學們看得熱鬧,第二天紛紛去問其滋味如何,尷尬的表情已經忘記,而阿叔也已離開我們很多年了。有作業,就去阿青家,他爸爸似乎教過我們數學,高個子,始終微笑,和藹得很。有張桌子寬大,圍坐一圈還成立了學習小組,像模像樣的作業,不懂的題目也詢問幫助,只是究竟懂了多少,誰管呢。我家阿爸說,考試不及格,把我趕出家門;可是我總是能夠考到六七十,作業筆走龍蛇,字跡潦草,只圖一個飛快的速度。在阿青家的庭院中學會了羽毛球,那么多的時光,還記得太陽從瓦背上垂下,屋檐頭的蔓草在風里晃動,其他的都在慢慢淡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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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年少的光陰真是漫長緩慢,只是同學日夜廝守從來不覺得厭煩。夏日就等著陽光掠過三點的圍墻陰影,一起跑去河里游泳,或從橋上跳水,或在岸邊摸螺螄。周末就到田里抓老鼠,跑過田埂的背影如風;有次和阿聚去挖泥鰍,稻田里翻土就有,背著滿滿一籮筐泥鰍回來,夕陽落在大羅山后,炊煙裊裊,畫面溫馨如詩。偶爾還結伴到寺前街,路過大塘,取道衙前田間小路,過滄頭下,有橋有榕樹有馮氏祠堂,彎入小巷到南橋頭渡口到寺前街。清貧的時代,一切寂寞被沖刷無痕,只有童真如井頭明月高懸,無盡的時光在回憶里,總有一片青草隨風起伏,讓無知的心在黑夜里經受永久的慰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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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五年讀罷小升初,我們班考上29人,其余人或復讀,或學手藝,或有女生早早就嫁人。告別張洪老師,語文課堂,忘不了黑板上工整好看的粉筆字,更忘不了他生氣時鼓起的顴骨。再見了紀興門和大榕樹,外公的白玉窯就在對岸,忘不了他的笑,和他舉我過頭頂的情景。初中在六村,我只和阿青同在七班,曉東在五班,建新在三班,伯雄到永中了嗎?昌平、新堯和慶聚在哪個班我記不起來,好像教數學的明岳老師是他們的班主任。我們好像在新的班級各自找到了新的同學和朋友,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;慢慢地,慢慢地,我們就長大了:新堯和家人去辦廠了,伯雄參軍復員后去街道工作,建新考入武漢某體育學校成為一名公安民警,昌平學了手藝到合肥開店,慶聚去俄羅斯經商當老板,阿青、曉東和我讀了大學。大學的某一天,家里來信說昌平要結婚,腦海里浮現了當年阿發叔結婚的情形,平生第一次發覺自己不再是小孩,而是大人了。后來我們結婚,我們有了孩子。最后一次在永強相聚,應是慶聚的爸爸過世了,大家沒有去守夜,趁人到齊,一起去永中喝了幾杯酒。從此,似乎是各自海角天涯,一年里也無法湊到一起;多年未聚,偶然遇見一眼,輕易地看出彼此的蒼老,總給人恍若隔世之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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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去年,昌平的爸爸走了,而我家阿爸離開我也近八年了,人事凋零,有條路無法逆轉,但幸虧還有回憶——擁擠的人群中,年少時的臉孔和微笑依然清晰——時光神奇,可以造就一種不動聲色的沉穩。就寫一篇文章吧,順著文字回溯,一路遇上的風景散淡而寂寞,一切面目全非,卻又似曾相識;舊時的朋友尚可一見如故,或是“朱梅”,或是“魯智深”,兒時小名一一念起,讓人動彈不得;貞浵,荒涼中總有叩擊心靈的力量,也許是我們在最純真的年齡里,向彼此交出了最好的自己吧。

  好了,不說了,余日漫長,就讓我們繼續念想吧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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